嫌名

玉矜(琅琊榜睿津同人,穿越平行世界,豫津公子变成玉矜小姐)


仿佛轻烟纱笼,万物俱在一片迷雾之中,它们能见你,你却未必能见它们。
言豫津醒来时,只疑惑明明伤不在头也不在眼,看天色也还晴明,怎的就看不清楚四下的物件了呢?低头倒是把一双粉嫩的玉手看清了,立时悚然一惊。
这手纤纤幼软,白皙粉嫩,也不是比自己的就好看多少。但他毕竟是个男子,又已经上了战场,握剑扛枪,血里黄沙浸过,早没有了如这般养尊处优之感。正沉吟着,又觉自己身上略有不对,似乎,似乎……胸前围着块小布料……
深吸了一口气,言豫津往床上一倒,模糊间越看越是对这屋子陌生,这副身躯似乎也是大病初愈之故,懒懒地提不起力来。索性闭上了眼,言豫津慢慢整理脑中翻江倒海的混乱,试图让自己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大战之中,自己腿上被射了一箭,又被对方副将缠住,那下流胚还专攻他受伤的地方,气力不济后被伤了好几处,想是失血过多,他便有些思绪不清,隐约记得是景睿赶来,之后便无印象了。
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就……成了个姑娘家?胸前这柔软的两团……啊啊,不想描述发现它们长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二十多年的人生,恐怕再没有如此让他心神崩溃的时候了。
听说过鬼魂附体借尸还魂的,但他不是没死吗?难道是记错了?就算死了,也不该附体在个姑娘身上吧?这实在是太吓人了,言豫津虽然喜欢与小姑娘玩笑,但一直是极敬重女性的,现在在个姑娘身上醒过魂来,既怕自己出了意外,又觉得冒犯了人家女孩子,又是惶恐又是尴尬。
他言豫津又非神人,也是怕死的,何况这情形看起来还死得不明不白,实在让他心有不甘!新朝将立,身为言府唯一的男丁,他正该是施展才华抱负的时候,怎能因为一支敌军射来的暗箭而死,且又不是命中要害!
这,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小姐,您能起身了吗?”朦胧间,一个黄衣丫头悄无声息地已站在床帐外,言豫津暗骂一句,不想应声。他方才想的太出神,这姑娘的眼神又不好,居然没发现人是何时靠近的。自行军打仗以来练出来的警惕感实在不该被他糟践,一边反省一边无奈着,又想,恐怕也是用不上了,一个身体柔弱多病又半瞎的姑娘家,哪里需要上战场了?
许是已经彻底清醒了,言豫津渐渐能感知到自己所在的这副躯体有多虚。真不知这姑娘是怎么把自己折腾成病秧子的,他只是坐起又躺下两个动作,已经感到脑中浮起疼痛,很快就蔓延至全身,他现在不只是无力,若不是硬是撑着,立时便要昏过去了!
“小姐!秦太医,快请秦太医!”
一番混乱的脚步声后,手腕被人执起诊脉,双眼已再难睁开,只剩一丝精神不愿沉迷黑暗,偏要听耳边那略带焦急的对话。
“秦太医,小女的病,如何了?”
“侯爷请放心,玉矜小姐已过了鬼门关,脱出了最危急的时刻,只要好生静养,定可慢慢复原!”
“如此……有劳了!”
意识渐去之际,听到床帐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言豫津终于忍不住心生激荡,彻底昏死过去。


大梁国舅府,言阙言侯爷。
多么熟悉的地方,多么熟悉的人啊……言玉矜小姐,嘿,名字都是同音不同字,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先不说,但见到与他父亲一般无二的另一个言侯爷,言豫津公子还是倍感亲切的。
“小姐,您在这风口已站了一刻钟了,快回屋里歇息吧!”丫头今日穿了一身水绿,衬得那小脸白里透着俏粉,可爱极了,扶着他半仰着头,看得他都不好意思说出“不”字来。
“小芙啊小芙,你管得这般严,以后谁若娶了你,可真叫人可怜。”府里逛了一圈,虽说眼神不好,细看不大清楚,可住了二十多年,只这样略略扫过,言豫津都能确定这个言侯府跟自己家那是一模一样,除了他的屋子。将手里捏了许久的花枝放开,这可是花园里最最贵重珍奇的“若艳琼枝”,要是碰坏了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小姐,您怎么这些天总说这样的话,小芙会守着您,无论您走到哪里,小芙都要随同的!”
这是言豫津变成个姑娘家的第五天,拖着娇弱的小脚步好歹是把整个言侯爷府走完了,这心里当然也开始有些想法了。
“小芙,父亲今天何时回来?”
“侯爷?侯爷他,近几日应是都住在玄天观了。”
“是么,那你随我出去走走吧。”
“小芙这不是正在陪小姐散心吗?”
“我说的是,出了侯府的大门逛集市去。”
“什么?!”
“你没听错。”
……
车马不绝,行人接踵,繁华又热闹,朦胧中感觉得到金陵城的模样没变,变得只是他自己。四下打量了一番,上一时还在感叹,这一时,言豫津马上收起那点自怨自艾的小心思,被刚好经过的路边小摊上的糖水圆子吸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可是金陵城里最有名的小吃之一,这么多年了,他也只觉得苏宅里吉婶做的那一次能与之相比。
“小姐,这里的吃食怕是不干净,您病才方好了,还是换别的地方去吧?”小芙换了一身蓝绸衣衫,便成了个面容清秀的随从,外面人来人往,也不敢大声说破自己主仆的身份,只得悄悄凑到言豫津耳边劝道。
“我只吃一颗尝尝味道,不妨事的。”紫衣金冠,玉带官靴,笑吟吟的言豫津此刻看着也有几分往日的公子风采。但若细细比较起来,终究矮了三寸,白了七分,眉目嘴角间亦多出些许精致秀气,平添一股羸羸弱质。
正值人多,有不少妙龄的姑娘都似有若无地将流露出羞涩的目光瞟过来,言豫津自己现在看不清一无所觉,倒弄得小芙紧张不已,坐不安生。“小,公子,为何她们总盯着这边看?”
“因为芙小公子你好看呗,她们都愿意看你。”
“好,好看?小,公子您又打趣我了!”
言而有信,说吃一颗,言豫津就没拿起第二颗,将碗给了不远处的一个乞儿,让小芙连同碗的钱一起付了,带上她就往人多的地方钻。
“公子,您,您身子不好,快些回去休息吧!”眼睁睁看着自己家那个前两天还病得下不了床的大小姐此刻像个皮孩子一般东晃西晃,好像什么都新鲜的不得了一样,兴味十足,小芙拍了拍小胸脯,忙赶着上前挡住那些有意无意往小姐身边挤的姑娘们,偶尔还会有一两个公子偷偷瞥过来几眼,好在不如姑娘们热情高涨……不,是吓人!
实在不懂小姐为何要换一身男装出来,又不让跟来的府卫门靠得太近,小芙忽然转头看见不远处直直望过来的那名乞儿,灵机一动,朝他招了招手。
那乞儿手里还抓着言豫津送他圆子的碗,蓬头垢面的脸上只一对大眼亮着,傻气兮兮地被小芙招了来。那乞儿站定在离他们七八步远的地方,都让一群娇生惯养的少年男女们捂着鼻子倒退出好几尺来。
言豫津暗自赞赏地看了眼小芙,趁机拉着她快走几步,凭着感觉闪进了一处巷子里。这条路本是通往妙音坊的,可现在整条螺市街也不过一座杨柳心能去,奈何现在青天白日,还未开门。
走过白天冷清的螺市街,拐个弯就是金陵城里最大的云易市集,南来北往,天下各地的商人们都在这里停留过,从前他最喜欢上这来淘些新奇的小玩意回去。
“公子,这支玳瑁发簪颜色沉了,您这般年纪样貌,该带鲜艳些才衬得好看!您看,这支通透的犀角,刻着如意,亮多了!”
从西方来的小贩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言豫津也听得顺耳,便示意身边愁眉苦脸的小丫头两支都买下,也不管她皱在一起的小脸,径自往前走。
“小,公子,您还未逛尽兴吗?都出来这么久了,侯爷知道了,会责备奴婢的!”
一路上小芙手中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物件,重的已交由那些暗中随侍的护卫拿着,只剩几个轻的仍在她手上。
“嗯,是该回去了。”看了眼那隔着一条街道的长公主府,只可惜言豫津没有透视眼还半盲了,根本看不到他想见的人。只停了停,回头带上小芙离开时,才察觉自己如今的身体早就累得狠了,举步竟有些踉跄。小芙何等机灵,忙一个眼色过去,早已备好的轿子便上前来了。
心中无奈,言豫津在放下轿帘之时,隐约见到那名吃了他圆子的乞儿居然跟在她们身后,见他看过来,又慌里慌张手忙脚乱地往后躲,顿时觉得有趣,便对小芙耳语吩咐了几句。
“小姐,这样真的好么?”
“怎么,你不喜欢他?”
“小姐,他来历不明还尾行跟踪咱们,看着不像好人。且好手好脚的却乞食度日,干嘛非要把他带回府里去?”
“就当是有缘吧,便带回府里给他一份差事,当作日行一善做件好事,也无不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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