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名

玉矜 五 (睿津同人,豫津公子变成玉矜小姐)

落英纷纷扰扰,总有些许会落在身上,言豫津和萧景睿一人在琴头一人在琴尾,相对无话。
等到一脸欲言又止的小芙被打发至远处看着马车,萧景睿这才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先是震惊,随即茫然,问道:"豫津,你现在是,是女孩子?"
"你能不能别把嘴张那么大!我看你这样会想打人的知道吗!"言豫津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

方才不久,两人坐下欢声交谈了足足半个时辰,期间偶有打趣捶肩之举,这一动作在他们来看寻常不过,可在小芙眼中无异于惊世骇俗。她家小姐自小深居闺阁极少出门,即便昔日曾向萧公子送过香囊,还是昼夜寻思良久才嘱咐小芙差人去的,何曾与言侯爷之外的男子如此亲近过?
越想越不对,小芙实在忍不住出声道:"萧公子,请您莫再逾越礼规,如此孟浪,会坏了我家小姐清誉的!"
"小姐?你,是说他是——"

"哈哈哈哈哈哈——哎呀我说言大公子,哦不,如今该改口称一声言大小姐了!你这辈子可算是如愿了!"萧景睿闷声捧腹,那颤巍巍的笑声只有言豫津一人听到,更是有如火上浇油一般,惹得言豫津当场甩了他的脸一袖子,愤愤地要起身离去。
萧景睿一看这是真火了,忙要上去拉住,还没碰着衣袖眼角处瞥见马车旁小芙正伸长脖子往这瞪眼,便收回手长长作了一揖,一脸正色道:"萧某失言,还请,言小姐海量汪涵,莫与在下计较才是!"
"哼!萧某人你给我记着,这一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还有下回,我就把你书房里那些名家真迹全都卷走!卖掉!"
"好好好,萧某人不敢不记,你我二人再见恐怕不易,也是该说说正事了。"
轻松过后,萧言二人总算闲散尽去,言豫津眉头一皱,话还未说就先叹气,"你我来此地界,也不知是梦是幻,总觉身边无处不是熟识,却又哪里都是陌生。除了我这男儿身颠倒了阴阳,其余的与你我切身经历过的只差一个言豫津,其他倒没什么不同的。"
眼见面前这看似陌生的人一副五味杂陈的神情,萧景睿宽慰道:"大千世界,竟叫咱们遇上了这般奇异诡谲之事,确实一时间毫无头绪。但万事有法有破,暂且安然,要相信,总会有恢复原来的那一日。"
"你倒说得轻巧,若我不是成了姑娘家,也不致晕头转向了。这言小姐体弱多病,走一天能累得躺上半个月,还,还有那什么,你叫我怎么安然?我就不信,要是你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姑娘家,你会镇静到哪里去!"
言豫津虽满口抱怨,但却并无怨忿之色,萧景睿便明白他真正苦的不是自己成了姑娘,"在这里,我见到了与我母亲一模一样的笠阳长公主,一模一样的谢弼二弟,这里的萧景睿记忆中除了没有一个言豫津之外,倒和原来没有两样。你说,问题会不会只出在咱们二人身上?"
"没遇见你之前我便想过这个问题,这里与前时不同之处,只有言豫津成了言玉矜。我猜,问题可能只在我一人身上,万万没料到,现今又多了一个你。"
"有什么打算了吗?"
"今日我原是要去玄天观的,可惜观主刚下了闭关命令,父亲,言侯爷也闭关多日,似乎有意避着似的。"
“若真是有意避着,或许……他们已知晓了什么?”
“要是真的,我定要叫他们说出实话来!这样憋着,我早受不了了!不能骑马踏青,不能游湖观荷,不能饮茶品酒,不能赏舞听乐,简直闷死了!”
“你真正在意的是这些呀?言大公子,出息,出息呢?”
“哼!出息是世俗用来约束男子封侯拜相的,我现在又不是,也不强求那些功名利禄,不需要在意。”言豫津嘟囔着,一把将落在身上的桃花扫落,“这些花真是烦人得紧!”
萧景睿见他毛手毛脚的,一脸愤愤,便无奈地伸手替他一一将花瓣拈下。“莫要急躁。”
“你说得容易,我却怎能不急!”言豫津自顾自摇头晃脑地叹息,又皱眉一笑,道:“若你我来得回不得,永远要困在这里,你待如何?”
“真是这般,我便替他照顾好长公主。”萧景睿答得快速,想来早已思虑过了。
言豫津既意外也不意外,“认命吗?那我该怎么办?”
若他还是言大公子那要他留下都得考虑考虑,何况他成了言大小姐。
萧景睿闻言亦是眉头紧皱,言豫津看他这样反倒一时烦恼尽消,不禁噗嗤一声笑将出来,“嗯,有你替我急着,我也宽慰许多了!”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萧景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的出现让这言大公子心里高兴有伴了。
“你啊……”

自从苏兄来到金陵城之后,萧景睿已经很少有这般闲情能心无牵碍地出来欣赏自然风光。
言豫津见他忽而不言语了,便知道他心中是在怀念谁。“苏兄他……很像一个人。”抿了口香茗,言豫津接着道:“你是否也有所察觉?”
他会有此一问是因他们已见过梅长苏坐在马背上的模样,哪怕只有一次,他二人也再不会忘记。那熟悉又独特的背影,合着霓凰姐姐的眼神告诉他们,那是林殊哥哥。
萧景睿默默点了头,言豫津暗叹一口气,随即又道:“我在战场上被对手打晕了过来的,你又是怎么来的?”
“我隐约记得,你是被人背后偷袭了,但并未致命,我还把你带回军医营帐了……之后,之后我便再无印象了。”
言豫津再次咬牙切齿,“变换时空,改变身份,这从来只是精怪鬼神的话本里才有的诡事,难道真要请法师作法不成?!”
萧景睿挑眉,居然认真地附和道:“也许,真该试一试……”
“……”言豫津狠狠搓了搓袖子,忍住了没伸手给他一拳头,“你傻了是吗?我随口说说的你还当回事!”
“诶,一般法师确实无用,如果请的是张天师呢?”
“可他和言侯爷摆明了在躲我,我刚和言侯爷坦诚了自己来历,他便与张天师联袂闭关了。”
言豫津没憋住习惯,随手往萧景睿身上一靠,又道:“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俩自己出关?”
萧景睿只觉靠过来的人轻如鸿羽,幽香满怀,较之以往的不同让他一怔,下意识便伸手把人扶直了,笑骂道:“懒骨头又犯了,你可千万坐直了,看看你家小芙姑娘,简直像要活吃了我。”
言豫津摊了摊手,听话地起了身,“我刚想到了个办法,需要你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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